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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越打断她:“习武之事没得商量。”

沈宜秋:“……是。”

尉迟越嘴角一弯,顺了顺她的乱发:“安置吧。”

沈宜秋眼见自己逃不掉习武的命运,只能盼着陶奉御的风寒药别那么立竿见影,能多拖延几日也好。

两日后,她的病还未痊愈,朝中却传来消息,舅父拜黄门侍郎,兼江淮转运使,掌东南各道水陆转运事宜,虽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朝廷的重用之意不容置疑。

邵安本是户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从六品度支员外郎,一跃升为从四品已经叫人咋舌,转运使更是非亲信不得而居的要职。

先前太子贬黜沈二郎,不少人以为沈宜秋这太子妃不得太子欢心,如今她舅父一跃成为股肱腹心之臣,入政事堂是迟早的事,纷纷对她刮目相看。

沈宜秋却明白,尉迟越并非任人唯亲,恰恰是举贤不避亲。

舅父于漕运一事颇有见地,太子再三思虑,才委以重任,非是为了她——若说有她什么事,也不过是当日太子陪她省亲,机缘巧合去了邵家。

不过随即又有消息传出,太子私下里又赏赐了新任侍郎一座崇仁坊的宅邸并僮仆三十人,良马六匹以及财帛若干,这就纯是出于亲戚之谊了。

然而这是太子的私产,朝野上下无人能够置喙,只能暗暗羡慕邵安有个好外甥女。

邵安本人却着实为难,斟酌半日,还是去太极宫拜见太子。

大黄门来遇喜亲自出来相迎,将他延入殿内。

太子正在批奏疏,见了他起身相迎,笑道:“贺喜舅父。”

邵安忙行礼:“不敢当,仆拜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