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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越将他延入座中:“舅父不必多礼。”便即命内侍奉茶。

自从在邵家一见如故,他便舅父长舅父短,邵安原来只是个户部员外郎,也不甚介怀,如今他乍然升任要职,无数双眼睛盯着,却不免有些惶恐起来。

尉迟越知道他有所顾虑,便道:“此处没有旁人耳目,舅父尽管放心。”

他顿了顿道:“舅父此来有何见教?”

邵安这才略微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敢僭越:“仆有个不情之请,恳请殿下成全。”

太子道:“舅父请直言。”

邵安硬着头皮道:“仆蒙殿下赏赐,受之有愧,不胜惶恐之至,仆恳请殿下收回所赐园宅与僮仆……”

尉迟越诧异道:“为何?”

邵安道:“殿下别见怪,实在是仆与拙荆、犬子、小女过惯了清寒日子……”

尉迟越以为他是客套,笑道:“舅父不必见外,崇仁坊离官廨和宫城都近,舅父上朝或入宫议事都便捷些。”

他顿了顿道:“舅母若是有暇,不妨多去东宫陪陪太子妃。”

不等邵安开口,他便道:“有关东南漕运,我正有一事与舅父相商,本想叫人去贵府请,眼下正好。”

邵安无法,只得与他讨论起政事。

翌日,邵夫人岳氏便来东宫求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