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稍微撑起身睁眼看过去。
傅聿生抓着刀疤男人的衣领狠狠往门上一撞,下一刻血便顺着脸侧流了下来,男人却连清晰的叫喊都发不出,只有喉咙里冒出闷而含糊的“嗬嗬”声。
“礼尚往来。”傅聿生面无表情地将人扔开。
礼尚往来。钟虞想到自己额角的伤口,忽然笑了笑。她抬手,想去试着碰一碰。
还没碰到额头,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她抬起眼。
傅聿生面沉如水,另一只手把枪插回后腰的枪带里,然后拨开她额角的头发观察她的伤势。额角伤口并不深,现在看来血也已经止住了。
他问:“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那两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识趣地退开。
“脖子后面,疼。”钟虞有气无力地道。
所谓乱世,她今天终于有了切身体会。
面前的女人面色苍白黑发凌乱,显得涂着口红的唇愈发醒目,却反而像额角的血迹一样令他心口微微紧缩。
她旗袍胸口处染着点点血迹,大概是额头伤口处滴落下去的。
“我送你去医院。”傅聿生取下缠在她手臂上的披肩包裹住她下半身,然后结实的双臂稳稳将人抱了起来。
“额头上应该不严重,大概是倒下的时候不小心碰着的。”
男人拧眉,不为所动,“去做检查。”
钟虞靠在他怀里,男人心跳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