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桐道:“英布、赵歇先降楚,如今又反乾,三心二意,为天下人不耻,不得人心,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情,但匈奴作为夷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能招降,就只有两条路,要么战,要么和。”
这些话,刘远已经在朝堂上听大臣们说过不止一次了,但听儿子说起来,却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刘远又问:“依你看,鹿城侯带兵出征匈奴,此战能赢否?”
这个问题就有点高难度了,刘桐再聪明,年纪也摆在那里,让他分析一下局势,已经足够令人惊艳了,要是还能对战争形势作出判断,那就是妖怪了。
所以刘桐稚嫩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和懵懂,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刘远笑起来,将儿子一把搂在怀里,也不为难他了:“罢了罢了,为父即将亲征,阿桐就祈祷为父大胜归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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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阴雨连绵。
早春三月,本该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却演变成滂沱大雨,接连下了三天,都未曾放晴过。
夜里电闪雷鸣,偶尔天际划过一道亮光,就令人不由自主地揪起心来。
雨中又带了一丝的阴冷,连带被褥仿佛也透出一股湿漉漉的气息,宫里各处都还燃着炭火,不仅为了取暖,也是为了烘干。
桂香睡不着,今夜本不该轮到她当值,但是她担心这种天气会使得公主睡不好觉,所以特地起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