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采苹相当不懂脸色,几乎日日到寿成殿报道。邵敏连元清都不见,自然更不会给她面子。只是她受不了每日开窗就看到外面跪着个人。因此吩咐了铃音,若南采苹来了,就好好的请进来,上茶让坐,只别报给她知道。
铃音招待了南采苹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劝说邵敏。
“奴婢给她上茶,她每次都起身接,说到皇后,必自称奴婢。简直还跟在寿成殿时一样。她这般谦恭,娘娘却一直不肯见她。因此其他宫里的人,都说娘娘在拿捏她。”
邵敏望了铃音一眼,笑道:“她爱来找拿捏,你管她。”
铃音脸色沉了沉,扭头道:“娘娘觉得奴婢是可怜她?”
她背过身去不看邵敏,邵敏在后面拽了拽她的袖子,她抽了手不搭理。
邵敏无奈道:“瞧瞧,你不也在拿捏我吗?”
铃音委屈道:“奴婢哪里敢?”
邵敏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我这几日确实心情不好,偶尔迁怒了也是有的,你多替我担待着。等我想明白了,再向你赔罪道谢,可好?”
铃音回头看了她一会儿,伸出手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握住了她的,道:“奴婢自然比不过高女史和蔡尚仪,可如今她们都不在。娘娘若信得过奴婢,便把奴婢当做她们。把心里那些不痛快的事说出来,也许能好些。”
邵敏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哪里不痛快,便是彩珠红玉在,我也说不出来。你不必为我忧心。”
她抽出手来,反握了她两下,权做安抚。终于还是又把自己锁到屋里去了。
——铃音愿意听她说心事,邵敏很感激。可惜那声奴婢让她了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