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开导和安抚。
她只想早点回家。
元清向铃音问过邵敏的情形,默不作声挥了挥手。
铃音走后,他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清空思绪想强迫自己睡过去。可惜很多事情越是想忘记时便越是纠缠不休。
那条邵敏铰断的络子,他那晚上从竹丛里寻了回来,看到上面齐整的断口,只觉得心脏被剖开了一般难受。
但是他还是命织造房把络子修复了,把断口重新织起来。织造房的技艺巧夺天工,送回他手里的时候,半点伤残都看不出来,简直如新打出来的一般。
可是元清知道他跟邵敏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修复如初了。
他先还有些愤恨委屈,想着明明是你先骗朕的,可是后来全变成了懊恼自责。他懊恼自己当时不该发脾气,应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或者委屈着说出来,邵敏一贯是知错能改的,明白她伤了他的心,必然会加倍的补偿他……
他自我催眠一般想着,邵敏会怎样的纵容他。然后在极度的困倦和难过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然后在梦中怀里抱空,惊醒过来,
樵鼓响,才不过报了四更,元清房里的灯便再次亮了起来。
王聪明叹了口气,起身进去伺候。
自那日半夜从寿成殿回来,元清便一直吃不下睡不好。虽强撑着不露出疲态来,而且也更加勤勉刻苦了,可是怎么看都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