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他的声音低哑到了极致,情绪沉重。
她停步,却未回头:“再见,越大哥。”
他愣住,直到她背影消失在视野外,一颗悬在胸膛上的心落回谷底,极度虚空的感觉。
那两年间,每一次他骑车送她回家,到了家门口,她跳下车,笑靥如花,有些意犹未尽:“越大哥,再见。”随即转身,蹦蹦跳跳地进去,还没走到门口却突地返回,来到他面前,仰起脸,带着期待,“下次还带我去看电影吗?”
那个夏夜,星空绚丽,她还小,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从里到外都是一派无忧无虑;他很自豪,很得意,这样的幸福都是他丢给她的。
……
人一生要说对别人说无数个再见,也要收下无数个再见,逐渐会知道大多数再见,意味再也不见。
他觉得左眼刺痛得很,眼皮上的伤口好像又被扯开了,湿冷的液体渗进眼球,呼吸不由急促,过了好一会才镇定下来。
满室安静,刚才走廊上的嘈杂声完全不见了,他就这样,用一只眼睛盯着前方,许久许久。
曾好回h市过年,爷爷奶奶都很开心,奶奶精神好多了,但大多时候只能卧床休息,不能下床,爷爷亲自煮了红豆薏苡仁粥,热乎乎地端上桌,亲自给她盛一碗。
自然是聊了很多,关于她的工作,她的个人生活。
晚上,爷爷帮她在奶奶的房间里搭了一张床铺,拿出新的被毯,铺好后,摸一摸,松松软软的,带着阳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