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渊想,没关系,礼义廉耻,和他这样的野狐本来就无关。

女孩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血管里的血也泵尽了,慎渊缓缓松开齿关,旋即又咬上去。

他太饿了,这具尸体就是他的食物。

寒澜赶到时石笼崩塌,男孩怀抱着年长的女孩,双手紧紧揽着腰背,如果不是他的身量还不够,简直像是恋人间的耳鬓厮磨。他把头埋在女孩的颈间,身上血迹斑斑,张口咬在女孩颈上。

“……慎渊!”寒澜惊得后退半步才站稳,“抬头!”

慎渊听话地抬头,嘴唇上沾着鲜红的血。

“她是你同门,”寒澜深吸一口气,“你可知你现在,实在不像是个人?”

慎渊松手,怀里的尸体掉在地上,女孩满面惊恐,已然僵硬的眼瞳里倒映出空空荡荡的石壁。

他朝着寒澜笑了笑,金色的眼瞳森冷,尚且稚嫩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师父,此世哪有什么‘人’呢?”

“……对。”寒澜看着慎渊,居然也笑了笑,“慎渊,从今日去,你去学医术吧。”

慎渊只觉得好笑。

世说医者父母心,他从未见过父母,没摸到过一点点温情,哪儿来的心去做个医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