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静来过很多次方家,黎若冰每次都对她笑脸相待。对于低人一等的人仍加以礼遇,这是一种修养与风度。

☆、chapter 42

赵宁静来过很多次方家,黎若冰每次都对她笑脸相待。对于低人一等的人仍加以礼遇,这是一种修养与风度。

这次,她站在一尊石膏雕像旁,黎若冰的神情比雕像更加冷硬。

“把东西放下,跟我来。”

赵宁静把那些提袋放到玄关柜上,马上就有人来收走。

黎若冰脊背挺直,优雅的天鹅颈,昂扬着头走上楼梯。

赵宁静深吸一口气,追上去说:“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黎若冰说,“我该怎么回答你?你不是故意的,我回答说我了解,然后你就变成我弟妹,亲亲热热当一家人?”

赵宁静的手指捏紧扶手,“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跟我解释什么?识趣一点,离我们家远一点就行了。”

“是您叫我过来的。”

“并不是我叫你过来的,”黎若冰说,“真以为骗了我弟弟,就能进我们家的门,那栋房子以后也变成你的?”

“我说过了,我没那么想。”

“你没那么想,你只是那么做了。”黎若冰鄙夷地说,“敢做就要敢当,既然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就看看,你会付出什么。”

她说完,在一扇门前停下。

赵宁静也站住。

“进去吧。”黎若冰说完,越过她离开了。

赵宁静走到门边,盯着自己的脚尖想了片刻,才抬起脚走进去。

在书房正西方的一隅,她见到了黎父。

午后阳光从窗外的树叶隙空间,照到沙发和地毯上。他坐在窗帘遮住的阴凉中,穿着一件藏蓝色的羊毛呢大衣。五官与黎若谷并不相似,神气却显出长年浸淫在权威中的专横与严苛。

一个年轻男人踞坐在矮桌旁,修长的手高低翻覆,行云流水般地冲茶。

赵宁静看了一眼时间,18点33分,旧金山2点33分,黎若谷正在做梦。

她走到黎父旁边,问了好。

“坐吧。”黎父说。

赵宁静正要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年轻男人立即在她面前放了盏茶。

她没有去动那杯茶。

“我也不吃人,你不用这么拘谨。”黎父说。

赵宁静依然垂着头。

“你的气色不好,工作很辛苦吗?”

赵宁静只能抬起头,中规中矩地回答,“还好。”

“还好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