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又何尝不累。
那几日她冷冰冰的躺在床上,他抱着她睡觉,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具尸体,天知道他心里有多害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现在终于醒过来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顾延一想到这,唇边就情不自禁染上笑意。
可是,当她醒过来之后呢?还会继续寻死吗?这样骇人的念头一经出现,顾延唇边好不容易翘起的弧度又渐渐消散,他不敢往下想了,面容继续沉冽下去。
究竟是失去的恐惧感令他心头颤麻,还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不得已而表露的担心,绝不会想经历第二次这样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以及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愧疚吗,同情吗,还是说仅仅是怜悯而已,同样没人知道。
可是总要想一个办法来规避这最坏的结果。
要怎么做?
关起来,把她关起来,哪儿也不让乱跑...对,没错。
顾延满脑子都是这些,只有把她关起来她才不会有寻短见的机会,这样才不会被外人指指点点,这是唯一的路数。
短短几十秒钟红灯的当口,他脑子里已经过了无数遍日后的计划。
关起来吧。
这样她就不会出去惹是生非。
就这样吧,只能这样了──
带着这样浓重偏执的念头,顾延的车一直开到医院。
没想到,医院里,她依旧是那样地令他抓狂,崩溃。
“我不吃你逼我吃,现在我想吃你又不准我吃,是你不让我吃东西的!”
冬喜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摔东西,指着他鼻子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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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冬喜的状态极差,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或许唯一她能听话的就是那个死人医生,但顾延绝对不可能将她交给那个死人医生,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