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平府的人抛弃了北境,离开平康坊后,竟然找上了曹参,与曹家走在了一起。
消息传来时,众人正在二楼把酒言欢,听到当平府去向,皆是叹息。
“身为北境教派,不知团结御敌,却主动投往东海,雷横将七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丹斤府的合汇境,朱晨,火红袍服在烛火映照下更显红艳,他脸色涨红,被气到了,说话很不客气。
黄笑也是直摇头,“没想到当平府的人气量如此狭小,平日里也就算了,现在大家远赴南域,周围群雄窥伺,他们却自毁长城,唉……”
“一群白眼狼,有什么好惋惜的?”宋青雨翻了翻眼珠子,嗤了一声,然后对着辛江府的人笑道:“还不如孔文雄和吕一两个小辈弟子。”
两位冷厉的年轻人苦笑。
钟无会感慨不已,“大家其实都是年轻人,没有上一辈的诸多考虑,直率一些不好吗?”
他对着谢陈和钱凝举杯,再次感谢今晚的救命之恩。
朱晨冷哼,“当平府的风气向来如此,从寒夜天官到雷横,包括那个在联赛上崭露头角的巫道宗,无不是精于算计,年岁不大,老气沉沉,总有数不完的心眼,我很不喜欢。”
邓佑笑了起来,“说到底,当平府积累深厚,自觉在七府中拔尖,一直都有以北境修道魁首自居的心思,所以每一代弟子都想成为同辈领袖。”
“他们想取代飞仙宗,差远了!”晁错喝了不少酒,醉意上头,说话也不再矜持,叫道:“两年前预选赛上,巫道宗借屠魔大势整合各方势力,谁看不出他心思?若是成功,他今日名声更盛,说不定千百年后,真有可能统一北境。”
“可惜,谢陈幼奸巨滑,让他们希望落空了。”黄元寿接了一句,然后看向谢陈,感叹不已,“你这家伙,短短两年,就将我们远远甩在身后,真是深藏不露!”
谢陈连连摆手,声称侥幸。
卢正阳醉醺醺道:“大家再共敬一杯,感谢钱凝和谢陈的不计前嫌!”
书生意气,有时也很直爽,爱恨分明,没有拐弯抹角。
他灌下大半坛佳酿,呛得直咳嗽。
朱晨看的肉痛,“你慢着点,一坛千金的丹斧斤,喝一半漏一半。”
黄笑打趣,“他一向声称嘴角漏的就能喝倒大片,今天刚好试试。”
辛江府合汇境起哄道:“卢正阳被罗世高和尚打了一拳,嘴角有洞。”
“哈哈哈……”
大家都哄笑起来,各自劝酒不停,气氛热烈。
钱潦升对谢陈传音说道:“现在看来,七府的年轻一辈好像因为你而要与当平府做出切割了……”
谢陈同样传音,叹道:“没这么简单,七府都是传承日久的老狐狸,谁也不单纯,想来是当平府实力越加雄厚,平时跋扈惯了,所以今晚看到般若汤和丹斤府带头转变,感觉到了不对。”
钱潦升摸了摸下巴,“这么说,你只是个由头。”
“或许吧。”谢陈轻声说道。
“谢陈,老钱,你们俩眉来眼去干什么呢?”
邓佑、吕一、卢赤普等人一起走了过来,要和他们拼酒。
谢陈欣然应允,经过老松岭上那一杆子老酒鬼小酒鬼的熏陶,他酒量大涨,如今面对各种酒局,已不再发怵。
而且,邓佑这些同辈人,心思更加简单,他也乐于结交。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的开始,希望到最后能真正改变割阙山的处境……”谢陈生出了无限遐想。
没多久,又有大批修士赶来了平康坊,都是北境的宗门弟子,自然要跟随七府的脚步,如飞泉门、浩阳教、善合宗等。
“你们这是?”
刘岩惊诧,如静水般澄澈的眸子中充满不解,他们比不得七府,赶来朱明城稍晚,怎么就看到谢陈在和七府的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世道如此无常吗?
邓佑斜着眼说道:“不要抱着老黄历不放,在我穿针引线下,幼魔已经痛改前非,与大家握手言和了。”
“你脸皮真厚。”吕一吐槽道。
晁错将刘岩等人拉了过来,“听我说,是…是这样的……”丹斤府的玉面小郎君明显喝多了,一步三晃,磕磕绊绊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是好事,大家远赴南域求取机缘,同乡之间更应该守望相助。”刘岩微笑着说道。
邓佑扔过来几坛般若汤,叫道:“好事是吧?那还不赶紧多敬幼魔几杯酒,这狗日的酒量惊人,晁错已经吐了好几次!”
谢陈也上头了,猛力拍开泥封,与刘岩手中的酒坛重重撞了一下,“喝!”
刘岩见他鲸吞牛饮的豪横模样,心中直打颤。
邓佑和卢赤普走过来按着酒坛子往刘岩嘴里送,还叫道:“快喝快喝,我倒要看看飞泉门的小仙人醉酒后,是否还那么出尘。”
深夜的平康坊,哄笑声不断,不时还有人赶来,流光溢彩,劝酒声震天。
而城外,则是更加热闹,不断有其他地域的教派进入,甚至还有另外两座大陆上的宗门,跨海而至,共赴这场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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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光照亮了夜空,不时明灭,这种场面令人震惊,朱明城内已经人满为患,但城外黑压压人群围了好几层。
太多了,人族、妖兽、精怪鬼物共聚,叫得上名号的修行宗门,各地的种族,都在这里。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影,还有各种平常不显的强大势力,皆有人来,如百丈高的魔猿,四只翅膀的青鸟。
甚至还有很多植物类妖兽,如水桶粗的黑藤精,腾空飞行的一棵巨大树木。
“罕见,天下英杰汇聚,多少年也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