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冬衣晒了。"苏晓晓抖开被单,杨牧注意到她小指不自然地蜷着——冻疮又犯了。
哎,杨牧看着心疼。
生活不是小说,即使是苏晓晓这种娇嫩美人,每日洗衣做饭不佳保养,也会让生活在身上留下痕迹。
杨牧也想发明一些护手霜一类的,可惜自己并没有相关知识,只能用一些油脂涂在苏晓晓手上。
勉强能在深秋中保护一下娇妻的双手。
可是油脂的效果并不尽人意。涂上以后,不仅油腻,而且总会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久而久之,苏晓晓也不喜欢。
没了现代科技的服务,在古代,处处都是问题。
小奶豹扒着喜儿的裙角要奶喝,尾巴扫过织机发出沙沙响。杨牧把最后一口粟米粥喝完,温热的陶碗贴着掌心,"晌午我去趟后山,听说崖柏汁能治冻疮。"
"别费那个功夫。"苏晓晓踮脚晾衣,碎花布裙扫过杨牧鼻尖,带着皂角和阳光的味道,"王婶给的冻疮膏还剩半罐。"
日头攀上东墙时,小奶豹已经在织机下蜷成毛团打呼噜。杨牧调试着新装的踏板,木齿轮咬合声惊飞了觅食的麻雀。苏晓晓坐在门槛上拣豆子,喜儿蹲在旁边用草茎逗煤球,小豹子肉垫按着草茎,琥珀色的眼睛眯成月牙。
这台纺织机杨牧已经改进了一些地方,毕竟也是工科出身,以他现代人的眼光,自然有很多地方可以改进。
书到用时方恨少,杨牧暗叹一句,自己也只能凭借有限的物理知识,勉强提升一下纺织机的织布效率。
或许到时候自己可以胡依宁,介绍一些能工巧匠,将自己脑海里的知识实际应用出来。
毕竟很多时候,杨牧想到了,自己却做不出来。
"阿姊看!"喜儿突然举起颗浑圆的红豆,"像不像豹姐的鼻头?"
喜儿和苏晓晓一样,坚持管小奶豹叫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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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们这个架势,杨牧已经能猜到,她们完全是不打算到时候将小奶豹放生回山林了。
苏晓晓笑着往她发间插了朵野菊,"仔细数清楚,少一颗今晚就吃不上红豆饭了。"
杨牧转头望去,金灿灿的秋阳给妻子侧脸勾了道柔光。她低头时脖颈弯成好看的弧度,发间木簪刻着的歪歪扭扭的"苏"字时隐时现。那只蜷缩的小指被阳光照得透亮,能看见皮下青紫的血管。
小奶豹突然窜过来撞翻豆筐,红豆滚了满地。喜儿惊叫着去追,小豹子以为在玩闹,叼着筐沿满院疯跑。苏晓晓扶着门框笑出声,杨牧第一次发现她左颊有个浅浅的梨涡。
日上三竿时,杨牧在织机暗格里摸到个粗布包。冻疮膏的清香混着蜂蜡气息漫开,青瓷罐上还留着药铺的红封。昨夜苏晓晓说用完了的罐子,此刻装着新熬的柏脂。
小奶豹扒着罐子嗅了嗅,嫌弃地打了个喷嚏。喜儿抱着晒好的棉被经过,脆生生地问:"杨大哥要给阿姊抹药吗?"
苏晓晓耳尖泛红,刚要起身就被按住手腕。杨牧蘸着药膏轻揉她冻伤的小指,膏体在指尖化开,像捧住了稍纵即逝的秋阳。
晨雾散尽时,檐角的冰棱开始滴水。苏晓晓缩回手指,指尖残留的柏脂泛着琥珀色光泽。小奶豹扒着杨牧的裤腿立起来,湿漉漉的鼻头蹭过药罐边缘。
"痒。"苏晓晓蜷了蜷手指,腕骨凸起的弧度像枚青杏。杨牧用布条缠住她小指,打了个歪扭的结。喜儿抱着晒好的棉被从堂屋探出头:"阿姊的手裹得像粽子!"
煤球突然竖起耳朵,冲着篱笆外低吼。枯枝断裂声由远及近,里正拄着枣木杖跨进院子,霜花在胡须上簌簌抖落。
"杨家郎君,"老人浑浊的眼珠扫过改良织机,"听说你这机子,一日能出五匹布?"
老人身穿一身粗麻,满是补丁,不过在村子里,也算是个体面人了。
毕竟临近冬天,整个胜利村还能穿衣服出来的,可也算是富贵人家。
都说民以食为天。
可衣食住行,衣服却排在吃饭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