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扶着女墙探身望去,只见个独眼大汉挥舞双戟,身后尘土飞扬。“这点杂鱼也敢造次?”他抓起丈二长刀就要下城,却被胞弟拽住战袍。
“兄长且慢。”项冠指着城外稀疏人影,“贼寇不过三千,何须出城?乱箭退敌便是。”
城墙下突然爆发出哄笑。独眼首领策马绕城三匝,声如洪钟:“项国儿郎原是缩头乌龟,尔等胯下莫非没长卵子?”三千流寇齐声应和,污言秽语惊飞寒鸦。
项庄额头青筋暴起,玄铁重甲在奔跑中铿锵作响:“开城门,取我踏雪乌骓来。”
“兄长三思。”项冠死死拽住项庄的铠甲束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城下寒风吹得旌旗猎猎作响,项庄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青铜甲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项冠只觉掌心一空,铁甲束带已被生生扯断。
项庄翻身上马时,战靴铁掌在青石砖上擦出火星,三百亲卫齐举火把,将城门照得亮如白昼。
他手中九环大刀横扫城门栓,铜环相撞声惊起城头寒鸦:“开闸,取那老匹夫首级者,赏千金。”
城楼阴影里,项冠急召心腹耳语:“待大军出城百步,立即落下三道铁闸门。传令弩手备足火油箭,见中军旗倒即刻火箭齐发。”话音未落,城外突然传来震天杀声。
十里外松林深处,苟曦抚摸着新得的西域海东青,猛禽金爪撕扯着生牛肉。
当探马赤巾三次挥动时,他嘴角浮起冷笑:“传令全军衔枚,马蹄包毡。待项家儿郎追过落鹰涧,便截断归路。”
阵前两军相接处,叔梁纥故意让青铜胄歪斜半寸,露出花白鬓角。
他架住项庄劈来的刀锋时,故意让兵器相撞声格外刺耳。
鲁戈上暗藏的倒钩巧妙刮过对方刀面,擦出连串蓝紫色火星。
“黄口小儿。”叔梁纥佯装力竭,勒马倒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