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傻等?”记忆里少年的嗔怪犹在耳畔。
“说好要等啊。”他当时揉着眼睛,把怀里捂着的麦芽糖递过去。
战戟贯穿胸膛的瞬间,项冠望着硝烟遮蔽的苍穹,血沫从嘴角溢出:“这次要食言了。”
染血的指尖终究没能触到三丈外坠地的家传玉佩。
城楼上,苟曦倚着雉堞轻晃酒盏,琥珀色液体倒映着修罗场。浑身浴血的韩猛踏着血洼奔来:“斩首五千,还剩三千困兽犹斗……”
“全数坑杀。”统率指尖摩挲着杯沿浮纹,仿佛在说碾死蝼蚁。
叔梁纥的青铜面甲铿然落地:“七千降卒!”
“杂草除根方能沃土。”苟曦仰头饮尽残酒,瓷盏在青石上迸裂的脆响,惊飞了城头啄食腐肉的乌鸦。血色浸透的夜幕下,新坟的泥土还带着人体余温。
帐外战马嘶鸣,韩猛抱拳领命时,甲胄摩擦声如金铁相击。叔梁纥望着苟曦血染的披风,背后泛起刺骨寒意。
这位屠城名将的煞气竟凝成实质,方圆十丈内的火把都在不安晃动。
血色煞气以苟曦为中心扩散,正在啃食草料的战马突然惊厥。
当与敌将交锋时,此光环可使三名敌将武力骤降5点,统率型将领战略判断力削弱3成,谋士的急智也会迟钝一分。
更可怕的是,随着屠戮加深,这些数值正在悄然攀升。
“报!”传令兵撞入大帐的瞬间,林川手中茶盏应声而碎。他盯着军报上“苟曦连破三城”的字样,指节捏得发白:“速传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