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这么个事儿。有个叫金葵花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这天晚上,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一条招聘启事。他的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启事上写着:“日薪2000元,凶宅试睡员,要求胆大心细。”
金葵花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催缴单,女儿小满还等着这钱化疗呢,还差六万七千块呢。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留下了汗渍,这时候,突然弹出一条视频私信。画面里是一栋爬满藤蔓的欧式别墅,镜头扫过玄关那碎裂的琉璃屏风,地上全是干涸的血迹,像放射状一样一直蔓延到二楼。字幕显示:“1998年灭门案现场,试睡员需连续值守三夜。”
金葵花心里直犯嘀咕:“这钱简直就是要命的钱啊。”他想起三天前在工地摔断腿的工友,可一想到女儿的病,心一横,还是按下了接单键。中介发过来的定位是“青檀路44号”,这地方可是二十年前轰动全城的“镜湖花园灭门案”的凶宅。传闻说女主人砍死丈夫和三个孩子后,在水晶吊灯上自缢了,这房子因为产权纠纷,荒废到现在。
金葵花到了地方,推开铁门,锁芯掉下来一块红褐色的碎渣。他用袖口一擦,好家伙,竟然是凝固的血痂。走进别墅,里面还是九十年代的装潢,真皮沙发被老鼠啃得露出了棉絮,钢琴盖板上斜插着半本泛黄的琴谱。
按照合同要求,他得每隔两小时用直播设备巡视全屋。凌晨一点,他拿着手电在主卧床垫上一扫,发现床垫有个地方鼓起来,吓得他心跳都停了。他哆哆嗦嗦地掀开霉斑斑的棕垫,竟然是一张1998年签发的身份证。照片上的少年眉眼清秀,姓名栏写着“金葵花”,可出生日期比他记忆中的早了整整十年。
“这不可能!”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撞倒了床头柜,抽屉里滑出一本蓝皮日记。他翻开日记,1998年4月15日的记录把他吓得差点昏过去:“保姆陈姨在汤里下毒,我假装昏迷逃过一劫,但弟弟妹妹……”字迹到这儿就没了,页脚还黏着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
到了第三夜,外面暴雨倾盆。金葵花缩在壁炉旁,突然听见二楼传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响。直播镜头“啪”地一下黑屏了,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落地镜里映出一个穿猩红睡袍的女人,正用染血的指甲在镜面写字:“你回来了。”
金葵花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抄起铁铲就往楼上冲。可到了主卧门口,他一下就僵住了。原本空荡的雕花床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四套儿童睡衣,每件领口都别着一枚铜制校徽,和他背包里小满的幼儿园徽章一模一样。
这时候,手机“叮叮叮”地响起来,收到二十条未接来电提醒,全部显示“1998年4月15日23:59”。他一紧张,回拨了过去,听筒里传来孩童嬉笑的声音:“哥哥为什么丢下我们?”背景音里还夹杂着菜刀剁骨的闷响。
金葵花跑到地下室,地下室的铁门被铁链锁死,锁孔里插着半截断裂的钥匙。他拿锤子砸开,一股腐臭气息裹着花瓣扑面而来。地下室里成堆的玫瑰早已风干成黑色,花丛中央立着一座等身镜,镜框用血写着“契约成立”。
他颤抖着掀开镜面绒布,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镜中倒影的脖颈处浮现出玫瑰刺青,和灭门案女主人尸检照片上的纹身一模一样。这时候,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真正的金葵花作为灭门案幸存者被送往孤儿院,而此刻站在这里的“他”,不过是顶替了死者身份的冒牌货。
“你偷走了我的人生。”镜面突然渗出鲜血,女人的身影从背后贴了上来,冰凉的手指抚过他的后颈:“现在该偿还了。”
金葵花又跑到顶楼阁楼,发现了一台老式摄像机。他把录像带放进去,画面简直惊悚极了。1998年的金葵花躲在衣柜缝隙里,眼睁睁看着保姆陈姨将弟妹拖进浴室放血。女主人举着菜刀癫狂大笑:“用亲生骨肉的血浇灌玫瑰,就能永葆青春……”镜头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陈姨扭曲的脸:“小少爷,该喝药了。”
这时候,直播设备突然自动开启,金葵花发现自己的瞳孔变成血红色。弹幕疯狂刷新:“主播背后有只手!”他一转身,看见四个半透明的孩童拽住他的衣角,浴缸里升起一具白骨,指骨捏着一张泛黄的收养证明。原来当年孤儿院院长收受贿赂,将凶手之子伪装成幸存者。
黎明时分,警笛声响彻花园。金葵花抱着小满的病例本,蜷缩在玫瑰丛中,脖颈上的刺青像火一样灼烧着。刑警破门而入时,只看见满地散落的身份证与日记本。直播镜头记录下最后画面:四道孩童虚影牵起他的手,一起走进等身镜中的血色花海。
三天后,医院收到匿名汇款,付清了小满的医疗费。护士在缴费单背面发现一行血字:“用罪孽之血灌溉的玫瑰,终将反噬栽花人。”
再后来,青檀路44号别墅轰然倒塌,废墟中爬出嫩红的新芽,在朝阳下舒展成一片金葵花田。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有个叫金葵花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这天晚上,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一条招聘启事。他的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启事上写着:“日薪2000元,凶宅试睡员,要求胆大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