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搅拌棒在坩埚边缘划出刺耳声响，"拯救你？别自作多情。"他撒入蛇毒粉末的动作刻意加重，"我只是在验证能不能把死神熬成一锅蟾蜍卵汤。"

"多感人啊——"伊比利斯突然贴近镜面，脖颈处的裂纹随冷笑蔓延，"像地沟里垂死的老鼠叼着发霉面包屑，以为能喂饱饕餮。"她转动镰刀，刀锋映出斯内普布满血丝的眼睛，"省省吧西弗勒斯，你连自己腐烂的灵魂都修补不好。"

药液在此时沸腾出呛人的青烟，斯内普挥杖驱散雾气，却在烟雾间隙看到镜中的异象——伊比利斯左腕的衔尾蛇手镯正在吞噬她小臂的血肉。他下意识伸手触碰镜面，却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前收回手指。

斯内普用魔杖尖戳灭一团迸溅的药液火星，"省点挖苦人的力气吧，你的裂纹已经爬到下巴了。"他故意举起冒着黑烟的失败药剂，"喝一杯？保证比黑魔王的钻心咒更提神。"

镜面突然结霜，伊比利斯的冷笑让温度又降了十度。"留着喂你的波特，他喝完说不定能长出点脑子。"她翻转手腕，露出被衔尾蛇手镯啃噬的狰狞伤口，"倒是你，再这么熬下去..."手指突然穿透镜面，冰凉的指尖虚点他心口，"当心把这里熬成药渣。"

坩埚在这时发出尖锐啸叫，斯内普转身抢救药剂的瞬间，袖口被飞溅的酸液腐蚀出破洞。伊比利斯"啧"了一声，镰刀随意一挥，挪威某座雪峰的崩塌恰好掩盖了她脱口而出的"蠢货"。

"管好你的弑神大业。"斯内普背对着镜子撒入蛇毒粉末，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等我把你泡进福尔马林罐的时候，会记得用蜂蜜公爵的糖浆当防腐剂。"

镜中的冰川突然静止，伊比利斯垂眸整理染血的袖口："那我可得挑个漂亮的罐子..."

药液在此刻沸腾成诡异的粉红色。斯内普顾不得关闭双面镜，紧急撒入蛇怪鳞片粉末。蒸汽升腾成钟表形状的瞬间，他看见11岁模样的伊比利斯在时间裂缝里回头——那是他们初遇的场景，蜘蛛尾巷的雨夜，她举着黑伞站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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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坩埚再次炸裂，粉色液体在石墙上泼洒出少女的轮廓。斯内普的右眼被灼伤，却固执地用手指蘸取未蒸发的药液。舌尖尝到血味与玫瑰香气的混合，这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双面镜跌落在魔药材料堆里，伊比利斯的声音变得模糊，"...我说过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人类无法解救恶魔。"接着是幻影移形的爆响。

斯内普将失败的药剂装进水晶瓶，手指擦过瓶身时，他注意到自己掌纹里嵌着细小的金色沙粒——逆生药剂的残留物正在皮肤下游走。墙上的倒转钟表突然正常走动，却在下一秒将分针折断在地。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翻开家族笔记的最后一页。曾祖母艾琳的批注在晨雾中显形："当爱成为配方中最危险的成分，解药本身就是毒药。"窗外的柳树在风中摇晃，像极了伊比利斯切割命运线时挥舞镰刀的弧度。

第九次点燃坩埚时，斯内普加入了三根自己的黑发。当药液终于呈现出一丝淡金色，他举起水晶瓶对准晨曦——液体中悬浮的星尘，与伊比利斯手镯上的光芒完全相同。

猫头鹰撞窗的声响让药瓶跌落，金色液体渗入地砖缝隙。斯内普看着空瓶底部残余的星辉，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成功：逆生药剂的完美形态，居然是转瞬即逝的光。

“很快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