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站在己方阵营前,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忐忑不安。要知道,这可是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后首次亲身踏上战场!那种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肃杀气氛,如同一股无形的重压,令他呼吸都不禁为之一滞。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眼前密密麻麻的士卒,投向远方。只见对面敌军的阵列之中,有那么一支队伍格外引人注目。即使隔着老远,即使有成千上万的军马遮挡视线,但他们依旧无法掩盖住自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和凌厉气势——正是名震天下的白马义从!
这些骑士们个个头戴洁白如雪的羽帽,肩上披着同样雪白无瑕的战袍,胯下骑着清一色的高大白马。远远望去,仿佛一片银光闪耀的浩瀚海洋。他们冲锋时,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迅疾如风;而静止不动时,则恰似踏雪而行的野狼,冷峻而凶悍。 作为一名将领,谁不渴望能够统率如此雄壮威武的骑兵部队纵横沙场?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此刻这支令人垂涎欲滴的劲旅却属于敌方,他们的主公乃是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灭掉自己的公孙瓒。
想到这里,袁绍暗暗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因为他深知,如果不能将这支白马义从彻底击溃并消灭殆尽,哪怕只剩下一骑一人,那么公孙瓒就会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始终对自己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只有让公孙瓒彻底失去这张王牌,使其变成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才有可能迫使他乖乖地蜷缩回自己的老巢幽州。然后,自己便能趁着这段时间抓紧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之时,便可一举出兵将其剿灭,从而顺利夺取幽州这块战略要地,以保自己的北境无虞。
而反观自己这一方,情况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放眼望去,只有颜良所率领的那些千夫长以上级别的将领们,仅仅凑出了寥寥十几骑而已,勉强能够组成一支突击小队。剩下的绝大部分兵力全是步卒!
而队伍的最前方,赫然屹立着麴义的八百名先登死士。这些人都是精锐之中的翘楚!每一个都堪称是从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铁骨铮铮的硬汉。
只见他们身着一袭玄色的战甲,头上戴着黑色的兜帽,将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一双锐利无比、犹如鹰隼一般的眼睛,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他们每个人的手中,左手高举着一面坚固厚重的大楯,右手则紧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刀。那长刀的刀尖不时地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就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够轻易地撕裂眼前所见的一切物体。
紧紧跟随着这支先登死士部队的,是一千名弩兵。他们所配备的武器是这个时期威力最大的腰张弩!这种弩弓不仅射程虽不算远,但穿透力惊人,一旦发射出去,必定会给敌人造成致命的打击。
终于,伴随着那声激昂的号角以及雄浑的战鼓声响彻天地之间,公孙瓒麾下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骑兵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以白马义从这支精锐之师作为锐利无比的箭头,迅速地组成了一个气势磅礴的锥形阵势,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袁军猛冲而来。一时间,那一声声震耳欲聋、豪迈壮烈的口号——“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直冲九霄云外,仿佛要将这苍穹都撕裂开来。
然而,面对来势汹汹、锐不可当的公孙瓒骑兵,麴义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毫无半点惊慌失措之色。只见他气定神闲地挥动着手中令旗,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士兵纷纷卧倒在地,并命令前排战士们迅速举起巨大坚固的盾牌,紧密排列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以此来阻挡敌人的猛烈攻击。
此时,身处公孙瓒骑兵队伍前端的严纲心中暗自思忖道:按照常理来说,在距离敌军大约百步左右的时候,必然会遭遇到袁军前锋弩箭部队的强力阻击。
不过,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对面麴义所率领的军队后发现,对方人数实在是太过稀少,恐怕难以承受己方大队骑兵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冲击力。更何况,在骑兵发起冲锋直至接近敌阵这段短暂的时间内,麴义手下那些弩手充其量也只不过能够射出一轮箭矢罢了。
因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严纲果断决定不让自己的骑兵与麴义部展开对射,而是直接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击对方的阵型,从而最大限度地削弱敌方步弓手的作战优势。
可是,当他们一路疾驰到百步距离之时,严纲原本预计之中的弩箭狙击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出现。看到眼前这一幕情景,严纲不禁冷笑一声,心中暗暗嘲笑道:“哼!原来这群来自冀州的懦弱之军只不过是想要依靠这些硕大的盾牌来抵御我方骑兵的凶猛冲击啊。如此天真幼稚的想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