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药的效果很好,小娘子很快睡着了,面容苍白,面上没有一点血色。
陆则俯身在小娘子额上亲了亲,没看守在一旁的惠娘,“你守着她,一步都不许离开。”
说罢,他出了厢房门,常安守在门口,一见他出来,便上前一步,低声要开口,“世子——”
陆则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人呢?”
常安一滞,大约是怕他冲动,毕竟把太子打成那样,已经是可以灭族的事情,他大约还想着如何劝一劝自家主子,浑然不知,眼下的陆则,比谁都冷静,比任何时候都理智。
他非但要杀了刘兆,他还要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他,仅仅只是杀了他,怎么够?他要他痛不欲生,跪着求死,他要折磨他到最后一刻,用他的血、他的肉,来祭奠他那个没来得及降生在世上的孩子。
刘兆也有女儿吧,凭什么他的女儿,还没出世就死了,刘兆的女儿,却可以在东宫享尽荣华富贵?
刘兆也有妻子吧,凭什么他的妻子,只能病弱躺在榻上,刘兆的妻子,却能在东宫舒舒服服当她的太子妃?
他甚至恨皇帝,他的舅舅,恨皇后,为什么把刘兆养得这幅胆大包天、胡作非为的性子?
他恨得咬牙切齿,一把夺过常安的剑,进了那间关着刘兆的屋子。
刘兆害怕得缩在角落里,腥臭的尿,从他的裤脚流出来,淌了一地。他咽了咽口水,终于不敢摆太子的架子,开口道,“表弟,你听孤解释……”
陆则没有理会刘兆说什么,他理智得用剑挑落刘兆穿的那件闷青锦袍,丢到一边,才将视线落回刘兆身上。
剑起,血喷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