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么大的事情,她那时虽被桓墨安排到了锦州,却也时常听人谈论,比如说当初有多少世家贵胄连夜出逃,又或者新帝如何砍了前来劝降的成王。
“为夫记起前世后不久便派人去边境暗中探查,你看这才过去几日,那厉州竟又乱做一团,之前被为夫打败的辽军似乎勾结上了厉州官府,此时已有不少病弱将死的辽人莫名出现在厉州境内……”
桓墨的声音不疾不徐,好像在说家长里短的闲事一般,金宝珠听着却微微蹙起眉。
“那辽人长相与我们齐人如此不同,两国之间又交战许久,百姓怎能容忍齐人入境?”
桓墨听着这话突然闷笑了声,他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抚摸着金宝珠的侧脸。
“夫人也知道辽人在北齐边境侵扰多年,这些年北齐又赢过几次?每当齐军退败,辽人冲进城后,哪次不是一番烧杀抢掠,然后见男子便残杀,见妇孺便欺凌?”
“只是那些女子受了欺辱,却还有被家中人唾弃,有些怀了孕的也只能偷偷产下孩子,心软些的便将孩子养在身边,心狠的生下孩子之后便抛弃荒野任凭野兽叼走,只是那些活下来的小孩,大都有些辽人的血统,如今这么些年过去,边境百姓对辽人自然见怪不怪。”
从前金宝珠从未听桓墨与他说过这些,眼下听着这些事情却觉得胸口沉闷,可桓墨的声音却没有停下。
“你见过苏止吧?”
桓墨说着脸上带着几分轻蔑,“他的父亲就是辽人,他原本生下来就被母亲抛弃掉了,当年是被一个鳏寡秀才捡到才活了下来,若不是为夫瞧他有些才能将他收在麾下,恐怕此番他还在边境受人白眼凄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