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夫不说了。”
许是桓墨长了一张欺世惑人的脸,任谁看他都当他是温雅多情郎,只有桓墨自己晓得,他对于所谓所谓情爱有多轻蔑不屑。
当年他被撵出桓家时是六岁,在被金老爷找到之前,他跟着徐管家身边日日食不果腹,甚至为了半个发硬的馒头和路边的乞丐打架。
当初他快饿死的时候,他就告诉过自己,若有朝一日他活下来,他一定会抓住一切机会向上攀爬。
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不能在被人踩在脚下,也一定不要再为任何人动容生情。
人心最为虚伪可憎,哪怕前一刻甜言蜜语,下一秒便会为了利益刀刃相向。
桓墨心智一向坚韧,哪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也未觉得金宝珠于他有多么重要。
总归她一直在他身边,一直在他后宅,他想见的时候,便去瞧上一眼。朝中再多纷乱,他也从不在她面前表露,只叫她安心待在家中等他回来便是了。
他也不喜欢她与白依依走的太近,那女子总是太过喜欢抛头露面,他总怕金宝珠也被她带坏,也成日出去到处招惹。
原本他计划的都很好,白依依调制的解药也终于有了眉目,他或许终于可以不必再受那余毒折磨。
可偏偏那日他回府晚了些,便晚了那么会,金宝珠便死在了偏院的床上。
想起前世的那一幕,桓墨便觉得眼前有些晕眩,他不由得抬手按向眉心,他从来不怕鲜血,便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砍掉辽军的脑袋,第一次清理战场上无数血肉横飞的将士尸首。
但是他却不能回想口吐鲜血的倒在床上的金宝珠。
许是此时日光有些许刺目,桓墨抬手挡了挡,等手下拉来战马,他才接过缰绳跨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