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墨抬起手按了按眉心。
方才被金宝珠砸中的时候,他便突然想起许多前世的事情。
他们当了这么多年夫妻,似乎一直都是聚少离多。
他总是很忙,忙着奔赴战场,后来是忙着与齐远郅周旋,他原以为这一世他早早弄死了齐远郅就可以安心的与金宝珠过日子,却不想,她不愿意了。
她千方百计的离开他身边,她说他薄情寡义,说他冷血无情。
现在想来,或许他确实如此。
他确实很长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只是需要一个妻子守在家中而已,他看不上情情爱爱,也连带着也忽略她。
即便是后来他开始记挂她,他还是觉得,金宝珠总归是他的妻子,她永远都会待在家里等他,便是少一日说话,少一日见面,少一日温存也无妨。
她确实不如朝中政务要紧,也不如哄白依依为他解毒要紧。
风雪越来越大,长廊下的笼灯被吹得飘起,倏忽之间又熄灭了几只,桓墨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朦胧,他好像想起当初金宝珠临死时好像要与他说什么,但是他没有听清。
他总觉得有机会应该问一问,但是现在若是进去恐怕又要多一处伤口。
他本想,便是死也无妨,大不了他便陪着金宝珠一起,死也好生也好,他们是夫妻,便应该在一起。
但是听到尉迟盛说她活不了几年,他竟从心底生出一股畏惧来。
他想,那女子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只有一次便够了。
男人靠着门槛整个人沐在风雪中,那高大的身形竟显得有些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