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刃,准备好哦~我要来了~”
下流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偏生失了那番轻浮的味道,舒刃指节在被子里扣紧,抿着嘴唇,有些紧张。
硕大的浴桶被放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响,随着这声巨响,躲在榻里的舒刃也跟着一抖。
怀颂只穿着件秋日的外衫便出去了,此刻眉梢眼睫上都挂着白霜,屋中热气足,在瞬间又化为水珠,凝在细密的睫毛上。
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冲撞到舒刃,怀颂站在门口将外衫脱掉,搓了搓手才走到离舒刃五步远的地方,指指大浴桶,乖巧一笑。
“阿刃,可以洗啦。”
藏匿在书卷后的舒刃把嘴唇咬得几乎就要破皮,听他唤她,在紧张过度之下,不小心打了个嗝儿。
怀颂大步走过来,抽出她手中的书卷,将人搂在怀中,复又扯下舒刃头上的发带,坐在她身侧以指为梳替她打理起头发。
“我毛手毛脚的,痛了你要吭声。”
舒刃偷眼瞄着怀颂有些胡渣的下巴,伸手摸了一把。
刺刺的,痒痒的。
在宫中受皇后娘娘教训,这几日估计是连饭都没怎么吃。
不然方才用膳的时候,他也不会将掉在饭桌上的米粒都捡起来塞进口中去。
这傻子受了罪怎么也不知道说,真是……
“咦~你摸我了,”怀颂噘嘴凑过来,因着在外头冻得,脸仍旧有些发白,“要亲我一下,我才能放过你。”
每次对他有过高的期许和评价时,这傻子总能出其不意地将人的想法拉回来再弃之脑后。
舒刃无语至极,捧着那张脸又气又笑,还是没能忍住在那形状姣好的鼻尖上咬了一口。
被咬了也仍是贱得不行,怀颂扭着脸蹭进舒刃怀中,鼻子轻拱她的肚子,“孩儿,看到没有,你娘亲爹爹了。”
“是咬。”
舒刃纠正他。
后又思索一下,觉得他教坏小孩子,拍了他脑门一把,“不许胡说。”
“好啦,头发疏通了,沐浴吧。”
怀颂点点头,转过脸去咳嗽两声,站起来没有去抱舒刃。
舒刃也不是爱挑理的人,没有质问他:你怎么不抱我了?之前在膳堂还知道抱,现在不抱了,是不是证明之前爱我但是现在不爱了?
捂着后腰径自从床榻上起来,随意地踩着鞋子的后跟踱到浴桶边上,斜眼看怀颂。
他怎么没有实施那猥琐下流的计划?
怀颂看她看他,急忙大步走到门边,扯过厚重华贵的屏风挡在浴桶前,红着耳根侧过脸去,“你,你,你洗你的,我一眼都不看!”
停在腰带上的手骤然停下,舒刃翻着白眼,“你应该改名叫怀怂。”
“不行……”听出了舒刃话里的意思,怀颂抿着嘴唇偷眼从指缝中看她,瞄到舒刃的锋利眼刀,连忙又转过头,使劲摇着脑袋,“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