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谢小姐今日打扮得和往日不太一样呢,今日是荣嫔皇子满月,谢小姐戴的这是……”假意思考一会儿,“想起来了,是皇后娘娘赏的,好看倒是好看,但是恐怕不太合适吧。”
张明月以为,谢初年今日进宫特意戴这副头面,是故意在荣嫔面前现眼,便想当众让她没面子。
谁知谢初年淡淡一笑,“张小姐,今日皇子满月,皇上特意设宴,既来参宴,自然要隆重一些,方可彰显对皇子的重视与尊敬,难道张小姐以为,皇后娘娘赏的,荣嫔娘娘会嫌弃不成?”
这话问的,张明月若要说是,那便是对皇后不敬,若要说不是,便是落了荣嫔的颜面,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初年,我们去前面逛吧,这人太多,聒噪地很。”冯姝嘴角一弯,目光扫过张明月等人说。
“嗯,冯姐姐我们走吧。”谢初年笑着挽上冯姝的手,连多余的目光都没给张明月留。
张明月站在原地,气得一句话说不上来。
走远了,冯姝笑问谢初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当然是因为我优雅大方,温柔可爱,还不觉得你清高。”谢初年大言不惭。
“我就喜欢你这份真实。”冯姝笑着,“从前,因为我是皇后的妹妹,多少人上赶着巴结,如今我姐姐失宠,那些人便没了影子,荣嫔一朝得势,便都凑到张明月身边了。”
“冯姐姐何必在意那些人,既然真心留不住,那便都是人生的过客,且让她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谢初年从来不为这些人忧心,因为犯不上。
赏了会儿花,有宫人来请说前头快开宴了,两人一块儿去了席上落座。
皇后不在,荣嫔抱着襁褓中的皇子坐在皇上身边,下头夸赞皇子的声音此起彼伏,谢初年也不知道那些人隔着那么远,是怎么看清皇子眉眼长得像皇上的,她只能看见黄色的襁褓。
开宴之前,皇上起身,群臣安静,皇上笑着向众臣宣布,南方的洪水已经退了,瘟疫也得到了控制。
谢初年眼睛一亮,这么说,二哥在那边没什么危险了。
有臣子朗声恭贺,“恭喜皇上,皇子一出生,南方水患便消,可见皇子是大福之人啊。”
此言一出,更多的人出声应和。
谢初年撇了撇嘴,明明是治理洪水的臣子的功劳,硬生生说成是因为一个小孩儿的福气,可真是讽刺。
“双喜临门,君臣同乐,开宴吧!”皇上笑着抬手。
小时候,谢初年对宫宴还有些好奇,不过宫宴参加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规矩多不说,东西也不好吃,歌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就比如此刻吧,跳舞的舞姬不好好跳舞,还要舞剑,要是舞得好看便罢了,在她眼里,还不如沈渊舞得好呢。
“冯姐姐,宫宴之上,不是不可以带兵器的么,怎么还有舞剑呢?”谢初年往冯姝那边靠近一点。
“宫宴上舞剑,都不是真的剑,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冯姝解释。
好吧,更没意思了。
谢初年百无聊赖,低头喝口茶,茶水刚入口中,茶杯还没来得及放下呢,就听见有一道尖细的声音高呼,“有刺客,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