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出了那药之后,心中也是忐忑,怕有一日,京城便会有人来抓我,所以便去了西域,平时帮人治病,还得了个神医的称号。”
“前几日罗州和湖州相继叛乱,有人和皇室对着干,我就开心,所以我就又回罗州了。”
卜梅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说累了,一口气喝光了面前的茶。
“原来如此。”沈渊听明白了。
卜梅看了看沈渊,“小伙子,你是皇上手下的人,在你眼中,恐怕我现在已经成了谋害皇上的罪犯了,和那英国公没什么不同,你还敢让我给你夫人诊病吗?”
“老先生,虽然你身上背负着家仇,可是我夫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并不是皇室中人,与您的家仇也没有关系,她尚在襁褓之中便染了这毒,十七年来,常常病发,痛苦难忍,您是大夫,医者仁心,还请老先生替我夫人解毒。”
沈渊并没有把卜梅视为敌人,反而说话十分诚恳。
卜梅摸了摸胡子,十分诧异,“你夫人自幼便中毒了?”
算算时间,他这毒研制出来确实也有十七年了,莫非当初那人将毒药拿去之后,先给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下了毒,想试试毒性?
卜梅打了个寒颤,他心中虽然有恨,但也不是歹毒之人,若是知道那人会将毒下给一个小娃娃身上,是断断不会给他研制毒药的。
这么一想,卜梅心中对沈渊的夫人,便有了一丝愧疚之心。
可是之前他可是把话说死了,不会医治人家,如今再反口,自己面子倒是挂不住。
“老先生,您也说了,这毒,全天下只有您一人可解,若是您也不救,那我夫人……”沈渊情真意切,卜梅听了也有些动容。
他一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头子了,还计较什么颜面呢?
“也罢,我明日就去看看你夫人,你且和我说说你夫人除了皮肤发痒红肿,还有别的症状么?”
“最近一个月,时不时就会晕倒,且晕倒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沈渊心下担忧。
卜梅听了,语气有些凝重,“这恐怕不太好了,你夫人中毒时间太久,毒早就侵入肺腑,晕厥之症,是寿数将近之兆啊。”
沈渊一把拉起卜梅,“老先生,不必等明天了,现在便随我去看看吧。”
谢初年刚从院子里消食回房,不知是不是见到沈渊的缘故,她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已经听说沈渊带了一位神医过来,谢初年一见卜梅便笑着说:”这便是神医吧。“
卜梅一见谢初年,如此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竟因为自己研制的毒药,祸及一生,心中的愧疚又多了两分。
“不敢当,沈夫人唤我卜梅即可。”
卜梅也不耽搁,立刻给谢初年诊脉。
左手号完,又号右手,最后叫了沈渊出去说话。
“还好,若是再耽搁一个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了。”
这么说,谢初年还是有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