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梅写了一个方子,让谢初年每日饭后服下,然后又命人打造一个大桶,要有盖子的,盖子上头还要留个圆孔露出头,用来药浴。
沈渊安排人照卜梅老先生说的去做,又拿出一瓶谢初年常用的药膏来问:“老先生,您看这个药,对你的毒可有压制作用?”
卜梅一闻,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这是谁配的?”
“是我夫人家里的一位大夫。”
“不可能啊,怎么会有人能配出压制我研制出的毒的药?”卜梅自言自语,“这人倒是聪明,不过他只在毒发时的症状上下功夫,却没有往内里想,要不然,说不准我的毒真就被他给解了。”
沈渊心下一松,对远在京城的刘大夫心怀感激。
“如果有机会,我非得见一见这人不可。”卜梅对研制出这药膏的人十分感兴趣。
两人正聊着刘大夫呢,就有小厮进来通禀,“沈将军,刘大夫来了!”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
“刘大夫怎么会来?”沈渊边走边问。
“是沈夫人晕倒之后,我们大人给京城写信,让刘大夫来青州医治沈夫人。”
那岂不是,京城里丞相府的人都知道谢初年的病情了?
估计镇国公府的人也知道了,两家长辈恐怕会十分担心,晚上写封信,将神医一事告知家里才好。
卜梅一听,这刘大夫就是研制出这药膏的人,也迫不及待要见见,两人对谢初年的病几番商讨,卜梅还十分欣赏刘大夫。
第二日,药浴开始了。
“这药,泡的时间越久,身上便越疼,没办法,想要把身体里的毒逼出来,这是最快的方法了。”卜梅往桶里倒着各种各样的药材说。
热水一加进去,屋中药香四溢,谢初年看着桶中黑色的药水,一张小脸儿都皱到一起了。
“卜梅老先生,这……要泡多久啊?”谢初年捂着鼻子问。
“泡满半个时辰就好了。”
最后一桶水倒完,卜梅和刘大夫出去了,沈渊柔声对谢初年说:“别怕,我就在外面。”
谢初年点点头,“嗯,我不怕,就是这味道,有些难以忍受。”
沈渊也出去了,房内只剩冬白一人。
“夫人,奴婢给您更衣。”冬白上前替谢初年更衣,扶着谢初年进了木桶。
坐在木桶里,谢初年被热水泡着,倒也惬意,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可是刚舒缓四肢,皮肤忽然有点刺痛感,起初她还能忍,随着药浴的时间越长,疼痛感越加强烈,最后她咬紧牙关也坚持不住。
“冬白……”谢初年开口唤人,声音疼得变了调。
“夫人,怎么了?”冬白走近一看,见谢初年脸色苍白,满头是汗,嘴唇都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