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能把树叶哭落下,就是被选中的。不过是那些人编出来,骗外乡人的。他们恐怕也清楚,祭祀信仰摊开来说,是不为世俗所容,要被唾弃的。
为了名声,为了面子,为了全寨子的荣华富贵。
他们找到一个浪漫的说法,一个能被大家接受的传说。
成亲算是大事,哪怕是外乡人瞧见,谁会想到,新娘子是要嫁给洞神。一颗红枣砸在明罗的手上,那块皮肤有些疼,之后就换成了痒。
她没有动,安安稳稳地坐进花轿。
红盖头落在头上,外面的声音都像是被隔绝,离得好远好远。慢悠悠的,轿子被抬起来,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
明罗心口直跳,随着锣鼓声一下跃过一下。
她抬手摸了摸发簪,上面的龙鳞开始发热。然而这一次,她没有收回手,似乎想从簪子上汲取一点安心。
脸上拂过一道轻柔的风,楚泱难得打了个喷嚏,好像闻到了明罗身上独有的味道。
他晃晃头,觉得自己接近死亡,连这种夸张的幻觉都产生。心里有点疼,脑海里只要跳出明罗的模样,就很痛。
在山洞里的几天,他一直都在奢望。
要是再有机会见到明罗,他一定会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再也不要离开她了。
可是身边的树藤,缺口处的光,乱七八糟的石堆,沉在水底的虫子,都在提醒他,别做梦了。
那都是假设,事实是,往事不可追,没有万一。
楚泱微不可及地叹气,树藤仿佛感应到什么,叶子上盛着水送到了他的口中。他就靠着这点水续命,今天的状态倒是有点回光返照,不像之前奄奄一息的。
山洞里有些明亮,好像是外面晴空万里,太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