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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平山用烛火将信烧成灰烬,又一把将灰烬掸在地上,顿了顿,伸手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尽数推在地上。

四老夫人顿时吓得起身,手里拿着佛珠,“老爷,这是做什么,翟栩不懂事,您可别气坏身子。”

翟平山剜了她一眼,见她闭上嘴,才吩咐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两个不懂事的晚辈羔子,我只当做开恩,放过他们。”

四老夫人见他脸色差成这样,仍是放过了,忍住惊讶奉承道:“是,老爷宽宏大量,绕过他们。”

翟平山坐在太师椅中,咬着牙道:“记住,别去找麻烦,素儿更是不能出事。”

四老夫人怕他迁怒,无有不应地点头道:“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翟平山冷静了片刻,深呼一口气道:“今日去,见到翟栩了?”

四老夫人摇了摇头,不满道:“他那狗奴才拦着,说他睡下了,不让人见。”

翟平山仰头笑了几声,笑得四老夫人全身发冷,才道:“咱们这三公子虽卧病在床,却手长眼明,不输从前啊。”

四老夫人猜想是说信的事情,便顺着道:“翟栩成亲前,几度身子撑不住,郎中一天都跑去好几趟。都说他怕是熬不过冬天,小侯爷夫妇俩这才忙不迭地操持婚事。可成亲后,不仅郎中去的少,也没人说他活不长了。难不成他娶的那个,真冲了喜不成?”

翟平山看着满地狼藉,又想到姜沁言那种清艳的面容,心里燃起怒火和一丝妒火。

“冲喜这种鬼话只你们妇人听得,我看是回光返照,大夫都不去了,难道是好事情?今日不见你,怕是已经不能见人。”

四老夫人笑笑:“是了,只怕他那支风阁上下都在瞒着。离冬天不远了,他也蹦跶不了几时。”

“呵,翟期该给他好兄弟备下寿材了,这兄弟俩感情可好。”

翟平山捏紧拳头,只要翟栩一死,翟期只会更好摆布。到时莫说一个素儿,就是姜沁言也难逃他的掌心,这主仆俩没人护着,还不是任由他拿捏。

他会连本带利讨回来,如今且让翟栩得意一回,他没必要同一个要强的死人计较。

……

屋内烛光柔暖,窗外夜风簌簌,月亮的清辉透过窗纸撒了进来,与烛光交织,别有一番风味。

屋里安静地只有翟栩的喝药声,姜沁言坐在翟栩床边,背对他侧身捏腿。

翟栩看不见她的脸,只一头长发披肩,发香淡淡。心里暗自满意,药都少了几分苦意。

姜沁言微微俯身,心里忐忑不安,不知他究竟怎么想的,更不知捏完后该怎么做。心里突然生了一计,他不让她碰他大腿,想是抗拒亲密。

自己现在给他按一遍大腿上的穴位,若他真有那个想法,便不会不允。若他没有,必会像上次一样冷淡拒绝。

这点小心思又把她闹了个脸红,缓缓伸手上去,按在他大腿上。

翟栩捧药碗的手紧了紧,她的手又软又凉,隔着丝薄的寝裤,挑逗版按在他大腿内侧。

翟栩心知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又怕再像上次那样推开她,她若吓到就不按了,便忍着酥痒任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