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继续将信看下去,才知翟栩在生什么气。
程沣年年都记得她时辰,今年她不在家,他心里免不了空落落。这一空落落,写出的话就委实暧昧了些,不知情的人看了,自会怀疑她的清白。
“从前听你要嫁人,我就难过地不自持,谁知你还进了高门大院。连我上次到了门口,也不能进去看你,我料你也会伤心吧。”
信里回忆了过往,提到了上一封信,并问她能不能给他回信。
姜沁言叹了口气,程沣想的太简单了,难道没想过,这是让她为难?她该告诉他,以后别再送信来。
她也不怪翟栩,以这信里的话,他方才没痛骂她,已算好的了。
她进去时,翟栩朝里弓着身子,她知道他没睡着。
“我只拿程沣当亲哥哥。”姜沁言蹲在床边,对着翟栩的背,认真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誓。”
翟栩闭着眼睛,半响才冷笑一声,“他也拿你当妹妹?”
姜沁言哑然,她既知道程沣的心意,便做不到骗翟栩。
良久,说了句:“不是。”
意料之中,那字里行间的爱意,翟栩怎会看不出来。
“他之前给你写的信里,也都是这些情话?”
“不是。想必因我第一次生辰不在家,他才写了这些话来,他素来老实,绝不是乱说话的人。”从前当着姜沁言的面,程沣也未这样袒露心意。
姜沁言本意是解释,想告诉他自己跟程沣没什么,可在翟栩耳朵里,这是在替程沣辩解。
见他不理她,姜沁言有些慌了,站起身,“我这就去给你拿那封信来,你看了便知。”
她还将那程沣的信妥善收了。翟栩更是生气,漠然开口:“不必了,我不想看,你当我真喜欢窥人私事?”
他仍背对姜沁言,“我自认用心对你,可你连生辰都不肯告诉我。姜沁言,你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
姜沁言摇了摇头,去拉他的胳膊,解释道:“我不是故意隐瞒。我们小户人家,本就不兴过生辰,我怎么好意思特地说出来,让你为我忙呢。”
“出去吧。”翟栩挪开胳膊,听不进去这些话,冷漠中带着一丝疲惫:“我方才坐了好一会,现在累了。晚上我也无胃口吃饭,你不必进来烦我。”
“不吃饭怎么行……”
“出去。”
他用平静且冷淡的声音打断她,一个字也不想听她多说。
姜沁言听出他的失望,自知百口莫辩,不发一言地收回手。
明明前两日,他还搂着她逗她,说要带她逛宴京。突然却变成这样,他不愿意看她一眼,也不愿意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