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不乐意让臣在此留宿?”
我……
他还好意思反问我。
我明明是想赶他走的,可他偏偏要露出自己的伤口来。
这个看似冷硬的臣子,分明是把帝王心术反过来用在了我身上!
慕容卓忽然侧过身来,那双常年如寒潭般的眸子此刻竟带着几分无辜:"陛下,到底是何意?"
“朕,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明是想赶他走的,可这人偏偏要露出指节上未愈的伤痕,还要"不经意"地让我看见他中衣下渗血的绷带。
那副隐忍克制的模样,活像现代职场里故意在加班时咳嗽的得力下属——明晃晃的道德绑架!
"陛下?"
他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软,尾音微微上扬,像把小钩子似的。
我气得牙痒,却见他已自顾自地躺下,甚至还熟练地卷走了大半被子。
贴身的衣物松散开来,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在不大的床榻上铺开一片水墨画般的色泽。
他背对着我,墨发铺散在枕上,发梢还带着夜雨的潮湿。
"陛下,还不睡吗?"
他闷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倦意。
我瞪着他这副反客为主的做派,胸口那团火越烧越旺:"你倒是把朕这里当做是自己家了啊!"
"陛下,"他忽然轻笑一声,依然背对着我,肩膀却可疑地抖了抖,"这里可不是您的皇宫,这里是苟同的府邸。"
那语气,活像是在教训不懂事的孩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我一把扯回被他卷走的锦被,却见他突然转身——两人距离骤然拉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眼底的血丝,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沉香的香味。
他苍白的唇近在咫尺,上面还留着因忍痛而咬出的齿痕。
"那陛下..."
他忽然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我耳畔,"可知道王臣也会心疼?"
这句话像记闷雷,炸得我耳根发烫。
还未等我反应,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柔软。